难得的一场大雪,晚饭后去故宫筒子河绕了一圈儿。离父亲家极近,一摸兜里正好带着钥匙.....到家已是午夜。怕吵醒他,贼人一样极轻地开了门......父亲卧室的门关着,惦着脚听了听里面.....了无声息。
一个人往里走,进了自己的房间。没开灯坐在床边,把手上的雪茄烟完。黑暗里的一切......抽烟的功夫也都清晰了,和我十七岁搬走的时候一模一样.....就连当年在力生买的金杯足球都原封不动的放在门后。母亲去世有三十年了,曾经试图说服父亲再婚,每次他总是说:你妈妈还在呢。
年龄大了想给他找个保姆,他也总是拒绝。脱了鞋,合衣上床......不知道睡了多久被渴醒了。斗争了半天决定去厨房找水......这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。不曾想厨房的灯亮着.....父亲在做早饭。隔着玻璃,没敢叫他,里面九十岁了的他正慢慢吞呑地把牛奶倒进奶锅里点上火,开始切案板上的苹果.....很慢。